《江嵐客家文學專欄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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苦學四年見花開(上)

作者 Kông-làm...江嵐 2009.11.08

　　看等先生在若ke學士帽頂高，lâu你撥穗，看你領到畢業證書ke時節，吾心肝肚ke感動，he你mò法度想像ke。

　　這四年來，你白手捉魚，靠自家ke力量，省食省用，拈長拈短，省起來ke錢銀繳學費；做學生仔本來就yi難尋到專職ke頭路，故所你總he做臨時工算時間ke事，一點鐘一點鐘用體力換來ke錢，逐隻月領著月給，第一件事情就he先藏下學期ke學費，學費扣忒，賸mò一萬ke銀，oi食oi著、oi交通費，還oi紅白帖仔同燒燒冷冷ke醫藥費。這四年來，你出過幾下擺車禍，盡大ke一擺，一暗晡換兩隻大醫院，醫忒嫩半年正好，m̀過，留下來腳項ke疤m̀會好，he你盡遺憾ke事情。阿姆在後背m̀知流忒幾多目汁，愁忒幾多白頭那毛，逐擺見面，總he笑頭笑面出現在若面前，m̀想pûn你愁慮。這段時間oi承蒙林阿姨，mò論出日頭也he落大雨，總he帶等你去pûn先生看，驚痛ke你，逐擺堵著醫生lâu你換藥仔ke時節，你就噭到大嫲聲，pûn林阿姨試著當難為情，真經辛苦林阿姨細心細意ke照顧；講起來，你該擺車禍做得lâu險險綿忒ke腳醫好，林阿姨ke功勞盡大，你一生人就oi記得阿姨ke人情正好。

　　你逐日七早八早就hong起來上班，一下班也mò怕先食一息東西，就趕學校ke交通車上課，一點鐘長途ke交通車肚項，你總he oi lim一下目，正能補一下精神，旦旦mò食夜就去上課上到半夜，再過坐一點鐘ke車轉到你放機車ke所在，正騎車仔轉，到屋就超過十點半哩，身腳洗洗仔又超過十一點零，he再過洗一下頭那毛，又食一下m̀知he食夜也he食點心ke飯，mò過十二點就mò目好睡；第二日又oi七早八早hong床上班，實在pûn人當m̀盼得。

　　想著你四年來所受ke辛苦，吾心肝就會糾筋。

　　當然四年乜m̀ he恁順序，大學一年生ke時節，因爭頭路難尋，你就在學校做先生ke助理，朝晨六點足亢床，騎50ccke機車，赴八點上班，路頭當遠，pûn人盡m̀放心，ngài日日就心肝吊等過日仔；做先生ke助理文武就oi曉得，電腦、打字、計劃報告、尋資料、扐（le̍t）書、影印教材等等，還oi出出入入做先生交待ke事情。一直做到出車禍，mò法度請長假正來辭職。尞mò幾久，你腳跛跛仔又去尋事做，這擺有貴人幐手，朋友惠茹同你尋著一份店員ke頭路，這事頭有較穩定，一做就做三年零。這三年乜mò好平平安安過日仔，大二oi升三年該年ke暑假，若爸續旋旋風來過身，這件事情，對一個恁後生，mò麼該生命經驗ke你來講，he生命肚承擔m̀起ke重量。又因爭屋家人手少，事事項項都oi你親身去做，你開始承擔起做長女ke責任，一來m̀盼得若爸恁後生就來過身，流等目汁，滿奈就同人請教，希望做得同若爸ke喪事辦來圓滿，m̀好失人禮。

　　生來秀氣秀氣嬌詩拔拔仔ke你，一夜之間，看等你變大人，公司ke喪假又有限，尞日mò罅用，故所你oi上班又oi一日三餐去殯儀館，你打早就曉得買便菜飯去lâu若爸上香，逐擺就比ngài同若老妹先到，透當晝，m̀怕自家有食mò食，就擐兜水果餅仔去祭拜，暗晡頭ke時間較好約，旦旦he三子哀共下過去上香。有一日，你買若爸盡好食ke名產去拜佢，到天光打早，你去換祭品ke時節，續發現著禮盒肚項少忒幾下垤餅仔，你遽遽打電話pûn ngài，嚇到半生死，ngài遽遽安慰你講：「M̀使驚，m̀使愁，你知知若爸平時就異好交朋友，定著he佢有交著新朋友，故所請厥朋友食恁好食、恁有名ke餅仔。」接等又同你講：「你he mò介意，就放等繼續拜，pûn若爸風神一下，請厥ke新朋友。」你真經mò收走，繼續放等拜若爸。你乜試到pûn若爸請人客食，當有面子、當歡喜。等到暗晡夜，恩見面ke時節，ngài正老實lâu你講，你拜ke he台中當有名ke名產，又當貴，有人在靈堂前面行過去，看著當想食，故所m̀ he pûn流浪漢拿去食，就he顧夜ke人食忒咧，你聽著真實ke原因以後，就做驕搥ngài，緊講：「媽媽盡得人惱，害ngài恅到爸爸有食到ngài拜ke東西，害ngài暢一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