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江嵐客家文學專欄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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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細妹ke故事（2）

作者 Kông-làm...江嵐 2009.06.14

包尾有人lâu佢做媒人，講有一ke後生條仔老實又緣投，he因爭家庭窮苦ke關係正會吂討親，媒人婆有問過對方，對方肯佢度厥姆共下過去，講加一儕人幐手做事有麼該m̀好哇！該央時，單純ke兩子哀，mò探家風也mò去看男家頭ke屋生來仰般，就憑媒人ke一句話嫁到山頂高做山。

從細在街市項大ke阿細妹，自從就m̀識做過山事、摘過茶，頭一轉轉外家倒轉來，著高踭鞋lâu黃泥禾埕，踏到一窟一窟仔，厥家娘看著就譴之之仔問講：「He麼人食飽恁閒，拿遮仔lâu禾埕tung到一窟一窟仔？」這件事情阿細妹到厥家娘過身忒正敢拿出來講，下後he有轉外家，遠遠就lâu高踭鞋脫忒，打赤腳行入屋。山項ke人逐隻就當會做，麼該割禾、摘茶、擎樹仔、換工，mò分男女做盡就oi做。

阿細妹嫁過來ke時節，堵堵堵著出茶青ke時節，佢乜跈等大家戴笠嫲thak花巾，同人共下上山摘茶，頭磬磬仔摘到暗，轉到屋家又oi摘菜淋肥，順續罅兜豬菜轉來，煮飯兼煮豬菜，煮好食飯又oi煖水分歸屋家大大細細洗身，等歸屋家人洗身洗好，正有好輪著阿細妹同厥「卡桑」洗；食飯乜共樣，歸家人食飽，正有輪到阿細妹同其「卡桑」並細人仔食。阿細妹oi服侍厥家娘，又還愛lâu厥「卡桑」洗烏腳病臭phâng-phâng仔ke腳，還oi膏藥仔。頭一擺做山事mò經驗，m̀知日頭得人驚，洗身該下，面帕對頸筋項鉅仔落去，頸筋痛到跳起來，原來頸筋mò包著洋花巾，頭那磬磬摘茶，頸筋pûn日頭晒到起瘭就m̀知，起瘭爛忒又搵到水，真經痛到páng驫，目汁跈等洗身水共下流往下。

逐日打早天吂光，又oi洗歸屋家人ke衫褲，寒天時打早扐（let）等一大籃个衫褲，oi行到河灞唇洗衫，十指嫩嫩ke手，pûn冷颼颼ke河灞水浸到必忒，血流血著，阿細妹目汁含等，m̀敢講分人知。下屋ke阿炳嫂看m̀落去，輒輒拿藥仔同佢膏，總會勸話佢講：「做人ke大心舅生成仔oi較做，oi兜人ke飯碗就愛較堅耐兜仔唷！」。

頭一擺lâu人換工he山腳下he阿水伯蒔田，大家蒔ke秧仔做盡筆直，就單淨阿細妹蒔ke秧仔歪哥七叉，厥老公阿雲哥就pûn人笑到面紅紅，該暗晡阿細妹轉到屋有偷偷仔噭一下。總he嫁就嫁著矣，就算當時pûn媒人騙乜騙來仔，總講he自家ke命哪！第二日hong床，阿細妹同阿雲oi去阿水伯ke田項蒔田，在半路仔就講肚笥痛，喊阿雲先行，佢跈等就到。阿細妹就偷偷仔走去看別坵田ke人蒔田，佢在伯公下ke大樹唇看人腳緊退，手就緊插秧仔，一二三四五、一二三四五，原來佢兜用寫田字ke方法插秧仔，正會插來恁直。阿細妹就遽遽走轉去阿水伯ke田項，煞煞做事，過一暗晡定定，阿細妹ke秧仔蒔來筆直，大家就阿腦阿雲哥恁會教夫娘，憨直ke阿雲哥，m̀知佢自家ke夫娘he仰般學會ke，顛倒敗勢到滿面啾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