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江嵐客家文學專欄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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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細妹ke故事（1）

作者 Kông-làm...江嵐 2009.05.31

人講客家婦人家盡做，確實有影，阿細妹就he一ke性情溫和，做事擔硬，認命做家，菜籽命ke台灣客家妹仔。

阿細妹he台中ke客人，生來mò高，幼秀幼秀，白淨白淨，從細就pûn人做養女。佢pûn人做養女ke條件當特別，m̀-he因爭屋家窮苦正pûn人做養女ke，he厥姆外家單丁子ke兄弟仔，討夫娘後mò降（kiung）有子女，厥姆m̀盼得自家ke外家mò後代，本旦先lâu自家另一ke妹仔阿碧仔，pûn厥老弟做妹仔。阿碧仔試到厥姆mò惜佢，正會lâu佢送pûn人做細人仔，心肝肚當不平，就偷偷仔走忒，當久當久就mò轉來。阿細妹ke阿姆高不將又lâu阿細妹送過去，續等pûn厥老弟做妹仔。阿細妹he一ke講信用ke老實人，故所就乖乖跈阿舅過日仔，乜改口喊阿舅「多桑」。

其實阿細妹ke外家，人口當簡單，厥姆單淨降一ke賴仔同三ke妹仔定定，在當時，屋家有七、八個細人仔，he盡平常ke事情。厥屋家在日本時代就開雜貨店，到這下he第三代哩，該間雜貨店還在該營業，日仔算來m̀會m̀好過，厥姆還揇兩ke妹仔轉來畜，故所阿細妹轉外家ke時節，會去開雜貨店ke阿哥屋家，同圳溝唇ke老妹屋家嫽，阿細妹同厥哥還有屘老妹he親姐妹，故所佢三儕感情特別好。阿細妹還輒輒去厥姆從細就揇來ke二姐屋家，二姐屋家離阿哥同屘老妹屋家近近仔，阿細妹除忒屘老妹就he同二姐感情盡好，he有麼該大大細細ke事情，旦旦同二姐參詳較多，he講oi去山頂尋乜he揇來ke大姐，就oi行路行盡久，m̀過，盡值ke he，大姐屋家專門畜雞鴨同鵝仔，等佢兜食飽oi轉ke時節，大姐就會煠雞鴨pûn佢兜帶轉去賢孝家娘。

台灣人轉外家都oi帶等路，故所大自家ke家娘，乜會炆糯飯、剁雞脾pûn心舅帶轉去外家，客家人有一句俗話講：「親戚像把鋸，你有來ngài就有去。」大家就he共樣恁會相惜，有一息仔麼該東西就送來送去。老人家輒輒會講：「自家食thùn屎盎，人客食傳名聲。」

舅姆本旦盡惜佢，m̀過，講著阿細妹下後ke命，天真經就會烏忒一半。

佢到知人我ke時節正來pûn人，因爭舅姆mò降，故所對佢異好，m̀過，pûn過去mò幾久仔，厥舅姆就來過身矣，該央時阿細妹還細，當當oi人照顧，厥舅又尋一個婦人家來照顧佢，這隻mò落戶口籍接腳阿姆乜共樣mò降子女，到阿細妹十七歲ke時節，其「多桑」續來破病過身忒。「多桑」he重情多義ke人，oi眨目進前就交代阿細妹講：「Mò論麼該情況發生，就做m̀得豁忒這隻顧你大ke『卡桑』」。

阿細妹乜係單純重義ke人，在該央時起勢，就愛核（khâi）起一隻家庭ke責任，負責出外做事賺錢。生來即靈又有語言天份ke阿細妹，曉得講盡滑溜ke Holo話同日本話並客話，聲頦又靚，唱山歌盡好聽，日本時代就考入石油公司做總機小姐，輒輒得到唱歌仔比賽ke大奬，過得幾年安定ke生活。

總he細妹人大仔總oi嫁，來提親ke人盡多，有公務人員、醫生、學校先生，這兜人環境旦勢就m̀會差，修養me異好。M̀過，阿細妹有一ke條件，就he結婚ke時，oi lâu厥「卡桑」共下帶過去正做得，因爭恁仰ke關係，推忒盡多好親事。

該幾年仔，堵堵堵到日本戰敗準備oi撤退ke時節，有一位醫生當合意阿細妹，講oi帶佢轉去日本結婚。阿細妹ke日本話雖然當溜，m̀過，佢自從就mò想oi做日本人，甘願留到台灣過苦日仔，乜mò-oi去日本。下後，又有一位台灣ke教書先生想oi討佢，條件he願意買一間屋pûn厥「卡桑」邸，細賴頭ke爺哀m̀肯厥「卡桑」共下過去，該央時又堵著烏腳病盡流行，厥「卡桑」得到烏腳病又臭又綿，歸日仔橫到眠床項，m̀會行路。阿細妹ke同事對佢有意思ke乜共樣，大家ke家庭就異好，mò人肯pûn厥姆共下帶過去，故所阿細妹ke婚事就恁仰拖哩幾下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