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李喬小說─孤燈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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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、雲lâu月(5)

  ——而lia下,她已經來到「東國民學校」運動坪,男女青年大隊,已經分別整隊完成。

  Liá-ke氣勢威儀,向她猛地壓逼過來。她不由ke用走ke入去自家ke隊伍,企在中隊長ke位置。

  四月ke朝晨頭,天頂淡藍,雲氣頗重,pûn人天頂係當低ke感覺。

  運動坪四圍ke鳳凰木,像一蕊翠綠ke巨傘,整齊排列。

  日頭,已經在東片天hong露面。升旗朝會ke時間到lè, 青年團從各中隊長指揮,退到鳳凰木底下。

  因為今晡日係一ke大日仔,升旗過後,一位教師上台報告「戰鬪快報」,然後就轉去教室,lâu場地讓出來。

  阿華想辦法lâu注意力集中在即將來臨ke行動;盡量m̀ pûn視線碰到ke禿狗;禿頭四腳仔煞有意無意間,總在她ke「永田中隊」前後幌來幌去。

  一開始,她也sṳt想lâu「孽種」ke事講pûn禿頭仔知。M̀過一深想,她放棄;她甘願死也m̀會嫁pûn禿頭仔,禿頭也無可能討她;liá種頭生仔,在liá節骨眼,也一定m̀會為她想辦法——其實恨事已經發生,má人也做m̀得改變mak-ke. Lâu細人仔拿thet ?Án-ngiòng又做得樣仔?正經,liá下m̀ 係細人仔ke問題,m̀係面子ke問題,係恨;liá種大恨係 m̀會平白消去ke……

  Ke在立定檢閱ke時節,大閱官mak-ke狗大尉,由郡守老狗陪同行過來;禿頭仔頭生仔一定thèn 在後背。Ke時她oi喊「向右——敬禮」,但係她m̀ án-ngiòng喊,她oi高聲喊:「報告!你,田內少尉,係頭生仔!」哈哈!就án-ngiòng.

  「無定著,在分列式更好?」她想。

  分列式,永田中隊行到司令台了。「正步——行」,她oi喊口令;然後係「向右——敬禮」。但係她m̀ án-ngiòng喊,她oi高喊:報告:田內少尉大人,強姦我…

  或者,講thet以後,脫出隊伍,對準司令台,然後掀開衫褲,lâu束腰抽thet……

  「哇咧!」隊伍,司令台上下,一定一片混亂……

  嘻!她想著想著,忽然間笑出聲音來。

  「Ko-ra !」指揮官森岡巡查一聲喝斥。

  「唔,好像係衝tén我 ke哩。」她想。她透了一口氣。

  「永田……中隊!」樣仔?係 ke禿狗畜牲在吼喏:「華子!注意……!」

  她猛地頭那tâng起來,目光銳利像刀仔投過去!

  禿狗,好像全身一顫?她摒tén呼吸,lâu全部ke恨,貫注在目光底背,火焰共樣噴過去。

  「我 oi將禿狗你燒thet !」她內心尖聲喊起來。

  M̀過,樣仔會,看m̀清楚ke狗面狗嘴喏?禿狗樣仔會忽然化成氣體樣仔,飄浮m̀定喏?

  「Liá下,就係 liá下撲過去!」

  「M̀,忍耐一下!」一ke聲音阻止她。

  「忍耐?還oi忍耐?」她還較激憤。

  「係ke. 該忍耐ke, 定著oi忍耐。」

  「該忍嗎?屁!該忍!」

  「係該忍——忍到更適當ke時節。」

  更適當ke時節,果然來了。「閱兵開始!」總指揮森田大聲宣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