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江嵐客家文學專欄》

 | | | 轉寄

阿婆畜ke壁蛇

作者 Kông-làm...江嵐 2009.05.17

　　讀小學ke時節，見擺暑假阿姆就會帶ngài-teû轉去姐婆屋家料，姐婆屋家he一間三合院ke伙房屋，正身he廳下，又me he服祀阿公婆ke所在，右片析he阿公阿婆ke間房，左片析he大舅大舅姆ke間，再過去就he灶下。阿姆頭擺ke間房在右片析橫屋ke所在，故所ngài-teû逐擺轉來本本歇ti liá隻間房。

　　屋前ke禾埕項，m̀-he晒一千擔蕃薯簽就he放樵放杈。朝晨頭hong起來就會看著禾埕肚項，雞姆帶雞子在該絡食，下把仔會看著黃狗牯趜鵝仔，趜到啵啵滾，屋側角有幾下隻牛屎蛄在該鑽地泥，屋簷下還做得看著蝠婆仔kiû ti該睡目，燕仔ke泥竇就起在廳下適中，在屋簷下行過，還愛細義mok pûn燕仔屙到屎正好，吾姆逐擺就會喊阿公lâu燕仔竇拆忒去，阿公總he講燕仔做竇會帶來平安福氣，故所，m̀管阿姆仰般矯（khièu）就無效，該隻燕仔竇本本好好mò徏位。

　　暗晡頭就會看著窗仔門邊爬上爬下ke壁蛇，十過公分長，淺灰色ke皮，長長ke尾，阿哥講該he「單眼皮的冷血傢伙」，睡目ke時節，蓋等大紅花ke被單，lâu歸間仔臭普臭普ke老屋羴（hien），屋頂橫梁項滿奈就盡多藩籬吊架ke壁蛇爬來爬去，下把仔me會失腳跌下來，he堵堵好跌到被單項，ngài同阿姆就會哇哇滾喔喔喊，阿哥一息仔就m̀驚，還會lâu壁蛇ke尾拈起來，mò想到壁蛇續（sa）斷做兩節，阿哥拈等壁蛇尾還弄弄動，在吾面前捩捩轉，長間就lâu ngài嚇到噭（kieu），等ngài嚇到唩唩滾ke時，阿姆就會開嘴駡阿哥。

　　Ngài問阿姆講：「阿婆做麼kai愛畜恁多壁蛇喏（nò）？」阿哥同阿姆聽著ngài恁仰問，兩儕人就笑到m̀會停動，到這下就還會拿起來笑ngài。

　　有一日，阿哥拿兩粒細細白白ke卵pûn ngài看，阿哥用手指擘啊開，肚項有黃色ke卵黃，阿哥講ke　he壁蛇卵，ngài雖然mò摸（miâ）到，還he遽遽去用香茶箍洗手，當久當久就m̀敢拿東西食，正經拗蠻仔得人畏。又有一擺，ngài跍到屋簷下捉揚尾仔，看著地泥下一粒一粒細細粒烏烏有一點白白ke屎，就遽遽喊吾該隻萬能ke阿哥來鑒定，阿哥講ke　he壁蛇屎，阿哥he吾ke字典，佢上知天文下知地理，逐擺在學校就考第一名，佢he吾心肝肚項ke大英雄，me　he吾ke家庭教師，在吾ke記憶底肚，mò論麼kai事情就考佢m̀倒。阿哥盡惜ngài，去奈位就會帶等ngài去，去姐婆屋唇ke菜園肚項捉金龜仔、捉花點蛄仔，去田唇捉kuái-è、打草蜢，搞到日落西山愛轉屋ke時節，還會摘一蕊花送pûn ngài，阿哥麼kai就知，麼kai就識，ngài試著阿哥當慶麼kai就會。

　　阿哥同ngài講北部ke壁蛇m̀會噭，大安河以南ke壁蛇正會噭，m̀-he地理ke關係，he因為品種mò共樣ke原故。Ngài問阿哥：「阿婆做麼該mò oi lâu壁蛇趜走呢？」阿哥lâu ngài講：「壁蛇he好ke蟲仔，佢會食蚊仔、黃蚻……。」阿哥又講：「阿公有講過，屋肚項有壁蛇，表示這間屋he淨利又有福氣ke所在，故所壁蛇mò麼kai害處，m̀使lâu佢趜走，你he mò去捉佢，佢me m̀會來咬你，大家做得和平共下。」

　　今年暑假轉來姐婆屋家，姐婆ke舊屋拆忒矣，起一槓當派頭ke樓仔屋，暗晡頭愛睡目ke時節，ngài盡像還看著窗仔門外背有一條壁蛇趖過去ke樣仔。